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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广播电视报宋风 惊 魂 新 学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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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 魂 新 学 年

——我的高四生活

□ 作者 编剧 李海

短视频文学剧本——

001【内景】官渡古城

6月25日高考查分夜

劲松家 阴雨

高考查分夜。

晚饭,劲松没动筷子。

父亲胡歌,母亲海清坐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他,一句话不敢说,不敢问。生怕哪句话搂不住,触发了地雷引线。

劲松搦着手机的手汗津津的,胡歌偷瞄他一眼,他那只捧着手机的手颤抖不停。

胡歌从餐桌旁悄声站起低声说道:“吃不进,回房间吧。”

劲松如同大赦,欻地起立,看也不看一眼,低头冲进自己房间,轻轻合上房门。

桌上的台式机亮着,坐立不安的劲松,一遍一遍刷新手机界面。

墙上爷爷张颂文亲手挂上的那副老古董挂钟“铛铛”敲了十二响。平时充耳不闻的钟声,此时声声重击劲松的心坎。

十二响钟声刚过,胡歌和海清推门而入。

全省的高考生几乎都想第一时间知道分数,查分系统的页面瞬间卡顿。

台式机怎么挤也挤不进去。劲松,胡歌和海清三人只能焦急又忐忑地一遍遍刷新手机界面。

胡歌换下儿子坐在台式机前,目不转睛盯着屏幕,不停地摁动鼠标。唉叹声一个接一个。

躲在父亲背后的劲松颤抖着手,焦急不停刷新手机查分界面。

当劲松正准备再次下滑刷新界面时,手机通知栏突然弹出了省教育考试院发送的高考分数短信。

劲松怔住了。

他目瞪口呆。一屋子三人都听见了他那砰砰的心跳声。

劲松高举手机,奋力一甩,手机跌落地板,摔得粉碎。整个人瘫在地板上抱头大哭。

胡歌面前的查分系统弹出了劲松的高考成绩:345!

失望和恐惧随着分数袭来——因为分数距离一本线还差一大截。

摆在眼前的残酷现实,瞬间让家里的氛围降至冰点。这个成绩,预示着劲松无论是省内还是省外,都选不到一个像样的本科学校和专业。

海清看着手机短信里惨不忍睹的成绩,一句话没说,转身默默地拿过儿子趴了三年的桌子上的那两本比新华字典还厚的高考志愿填报书,从头抪剌到尾。

胡歌抬头看看海青,一掌按在曾经和劲松激烈商讨的报考的省外学校名字的大学的那页上。

胡歌看着失声痛哭的劲松越看越绝望:“要么复读,要么三年后专升本,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一抬手,给海清使个眼色默默退出了儿子的房间。

这一夜,劲松没有合眼。

002【内景】劲松房间

上午十点 晴

海清轻轻推开儿子的房间。

房间的挂钟敲了十下。

劲松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台式电脑的界面上全是“复读”的帖子和“高考失利”的攻略。

海清看着一夜消瘦的儿,落下了眼泪。

【切入】第一场考试结束。

劲松一连串刚健迅捷的后滚翻翻出了学校大门口。

海清穿着大红的旗袍,手中举着向日葵奔向劲松。

儿子喘着粗气给母亲一个贴脸热吻。

海清拉着劲松的手,兴高采烈地走向自家的轿车。

海清的同事和她热情地打着招呼,送上热情洋溢的祝福。

海清得意的神情溢于言表。

“看来她儿子考的不错!”

“现在有多疯,将来就多悲惨。”

……

海清口气中带着痛惜:“儿子,吃饭了。”她一边喊一边晃着儿子的脑袋。

劲松抬起头,一脸的迷茫:“几点了?不饿。我想睡会儿。”

海清怜惜之情溢于言表:“已经如此了,明年再考。”

劲松突然大哭:“妈,太紧张了。这不是我的成绩。”

海清安慰儿子:“妈知道。儿子再苦一年。听同事说,咱县里新来一所知名补习学校。效果杠杠的。”

劲松揉揉眼睛,欲哭无泪:“同学和我说了,明天就报名开课啦。我的成绩不能免费。”

母亲摩挲着劲松浓密的黑发:“咱不管他免不免,去就成了。考好了,前程辉煌,知识改变命运吗,无非再苦儿子一年。”

劲松抬头看看和蔼可亲的母亲,苦笑:“嗯。吃饭。”

003【外景】县一中操场

夜 阴

原高二学生已经举行了高三入镜仪式,进入了轰轰烈烈的高三学习。

自习课间。

劲松的学友马杰、高留法、边疆,三四个朋友相聚球场,或坐或站互相调侃。

马杰一副捉摸不透的神情,面带笑容调侃劲松:“瞎子,你三次摸底都是七百分左右,稳稳的985或211,这次考砸了还是烤糊了?”

高留法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瞎子走神了呗。不知考场里又动啥歪脑筋了。”

劲松一言不发,任凭他的哥们儿几个瞎说。

边疆嘿嘿一笑:“不是想李霞了吧?不会,我想着考卷还不定看完冇,会想李霞那镶金边臭烘烘的东西。”

大伙哄堂大笑。

高留法抪剌一下劲松鼻梁上的眼镜:“省省吧,快剌成秃子了。你说是喊你秃子还是瞎子呢?”

劲松这一刻心情是轻松的。

马杰一本正经:“秃子,接下来你是复读还是打工去?”

高留法聪明,抢着说:“咱秃子咋说也不会去打工。复读一年,还进985、211。”

边疆接着:“是啊,秃子又不比别人少啥,学习底子又好,当然复读了。咱哥们几个一块读大学。”

高留法毫不留情:“少是少点。那东西都灌给李霞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一直不语的劲松开腔了:“说别的都是闲扯。我已经去复读了。入学考试全复读班第一。我想着是这次高考发挥失常。决心再苦一年,和哥几个一块高考。到时候比比看。”

马杰反应最快:“好哥们。一块比比。加油!”

“加油!加油!”

劲松连日来的郁闷烟消云散。

他和哥几个击掌后快步离开操场,跑着离开校园。

004【外景】 复读学校

凌晨六点 东方鱼肚白

响彻云霄的口号声。

“复读苦一年啊!”

“上交国家,承欢膝下,我做主啊!”

“四万学费,父母血啊!”

“悬梁刺股,凿壁光,光宗耀祖我承当啊!”

“刷题刷题,磨快抢啊!”

“一入考场,妙笔花,为党为国也为家啊!”

“苦读365,血汗换来985啊!”

“挑灯夜战卷上飘,秃笔凝成211啊!”

“铃铃”学校铃声响了,操场上学生们列队整齐划一。

校园大喇叭传来清脆悦耳的女中音: “十分钟洗漱。50分钟早读。7点开饭。解散!”

005【内景】7:20 教室

模拟考场 晴

监考老师个个肥头大耳。狰狞的面目透着严肃、庄重和憎恶。

劲松和监考老师似曾相识。他突然想起来,其中一位是学生食堂买菜的大师傅。此时大师傅换上了不合体的西装。

试卷发下来了,学生们望着不同往日的监考老师个个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教室外的走廊里晃动着三四个高低不一的身影。

抖音的狂笑声不时传入耳模。

班主任李老师在教室里转了一圈,一言不发,迈着方步踱出教室。

006【外景】复读学校红黑榜公示牌 晴

硕大的红黑榜连续公布学校周早测、周中测和周终测成绩。

红黑榜前围观同学议论纷纷。有的扬眉吐气,有的低眉垂眼垂头丧气。

劲松测试成绩周周霸榜。

007【内景】 官渡古城 劲松县城的家 阴

父亲胡歌忙着采购过年物资。母亲海清戴着粉色塑胶手套在刺骨冰凉的水里清洗着河鱼、虾米、带鱼和猪肉。

胡歌拎着一袋青菜冒雪进院子。喘着气的他发着牢骚:“藕,白萝卜、白菜、大葱又涨价了。这些菜贩真过分!”

海清一脸的坏笑:“早几天都给你说,让买青菜,你就是不听,咬着屎橛打提溜。犟驴货。儿子和你一样都是属驴的!”

海清两手从大红盆里捞出海带看看胡歌:“他爹,你说儿子放假一周,能干啥。让他回老家还是在县城?”

胡歌放下袋子,跺跺脚上的雪,抖抖军大衣上的雪,推门进了屋子:“回老家,找他爷看鱼池去。省得和李霞眉来眼去。耽误事儿。”

海清连连点头:“对对对。她哪配得上你这叫驴娃。弄不好还影响咱的学习成绩。回老家,找他爷去。”

008【外景】 官渡古城 青龙潭村 傍晚 阴雪

胡歌拎着大包小包,下了车。劲松背着书包推开院门:“爷,我回来了。”

没有回声。

东屋低矮的厨房里冒出阵阵浓烟和连续的咳嗽声。

劲松探头探脑进了厨房。浓烟中灰黄的灯光里,奶奶瘦小曲背的身影不停地从油锅中捞着过油的焦黄酥脆的鱼块。噼里啪啦的声响催促着年的脚步。

胡歌伏在奶奶的耳旁轻声喊道:“奶,你的犟劲头儿子和鳖孙劲松回来了。”

奶奶已是耄耋之年,老态龙钟,耳背的她面带慈祥笑容扭脸看看劲松:“鳖孙回来了。犟劲头呢?”

胡歌接腔道:“进来了。小鳖孙劲松也回来了。”

奶奶难掩高兴,冲着劲松兴冲冲喊道:“客呀!书包扔了,加把火。油温低了,鱼块夹生。”

劲松扔下书包,蹲在土灶口,两手奓开,生硬地抓起一把细小的树枝,塞进灶膛。灶膛内立时燃起熊熊大火。

他起身捏一块焦酥金黄的鱼块塞进嘴里:“奶,俺爷在鱼池上,还没回来?”

奶奶一声叹息:“过年了,过年了,张颂文那个老不死的说要趁鱼价高卖一车,说’万邦国际’急要。你爷这不就找拉鱼的去了。”

劲松毕竟是个半大孩子,一听鱼池今儿要拉鱼,嚷着叫着,跨上院子里的电两轮飞一样冲了出去。

奶奶两手粘着面糊急慌慌追了出去,一边追一边喊道:“小鳖孙,慢点,慢点!”

院子里的胡歌看着冲出去的儿子摇摇头。

奶奶一看儿子无动于衷,张口就骂:“犟劲头,你也不说他一声,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

胡歌把海清准备的过年物品掂进厨房收拾停当,掏出一沓崭新的人民币塞给母亲:“三十放假,这是给爹和你准备的。我还得回去。管好小鳖孙,提醒他看书。”

奶奶一瞪眼:“净胡扯,大过年的,鞭炮一响,你还有心看书啊。滚吧,早点回来搭把手。”

009【外景】官渡古城 青龙潭村张颂文鱼池 傍晚 阴雪

今年冬天天气异常寒冷。鱼池已经结了厚厚的冰。

张颂文虽然八十出头,身体依然健硕硬朗。

他满头大汗,额头冒着热气。

手中的镐高高扬起,重重落下,冰面上一个白点。碎冰四溅。

远远传来劲松的呼喊声:“爷,小鳖孙来了!”

张颂文一仰头,望望伸向村里的水泥路。

水泥路上,劲松骑着电两轮疾驰而来。

张颂文一手掂着镐,一手卷着大声高喊:“你个小鳖孙,慢点儿。和你爹一样烧毛兔货。”

劲松一个急刹,两轮原地调头。劲松扔下两轮,呲哈着跑上冰面:“爷,俺奶说不是拉鱼嘞,咋不见一个人?”

张颂文在孙子劲松的浓发上抪剌两下爽朗笑道:“奶奶的,你爷不是人!”

劲松喘着气,断断续续:“爷爷是人,是人。”

鱼池上,爷爷张颂文养的一条高大威猛的灵缇犬跑上冰面,围着久违的小主人嗅来嗅去。

劲松摸着灵缇的脑袋:“闪电,还认得我,好乖!”

张颂文向着鱼塘四周一指:“就这一片冰厚,边起,中间冰薄。饭点就凿完了。”

劲松从爷爷手中夺过镐:“老头,边儿去。我来!”

张颂文从冰上走下,进了看鱼的窝棚。他拎出两个尼龙袋,一手掂着大红塑料盆:“破冰一是拉鱼,二来就是泼药透气。”

劲松已经满头大汗:“爷,泼啥药?干啥用嘞?”

张颂文蹲下,解开尼龙袋,把两种粒状和粉状的东西在大红盆里搅拌着,又从破开的冰下舀出水,倒进去:“一种是给水消毒的,一种是给鱼抗病毒的。冬天一来,鱼就不进食了。中药粉剂,还有多维。一打春,天暖和了,鱼健健康康的,也能卖个好价钱。”

张颂文拌好泼洒的药水,顺手掂起身旁的镐,和孙子劲松一道凿起鱼塘的冰面。

劲松一边凿,一边和爷爷闲扯:“啥时候拉鱼?”

张颂文:“人都精,拉鱼那孙子说明天早上蒙蒙亮,也就是五六点准时到。说是赶早市,其实是怕晚上卖不掉,鱼死了,他赔了。”(转下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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